旁边女子的热烈讨论倒是引起子秋注意,便放下手中器具,想看看这周诺不为多见的笑颜。

子秋分秒必争,东寻西觅,努力寻着他的身影,见怎么也寻不到,这才发觉他应是走了。子秋懊恼感叹:“时不我与。”

“妹妹是想偷懒?”书言发现子秋停了下来,不再收拾,厉声呵斥道。

“哪敢。我这便来。”子秋此时无心收拾,只当做做表面文章,随意收拾起来,自是潦草塞责。

书言见妹妹如此敷衍了事,正想好好教训妹妹一番,突然被人叫住,书言转身想看看是何人叨扰。

眼前此人书言未曾见过,正想开询问一番,没想此人率先开口。

屈膝行礼,淡淡说道:“书言小姐,这是我家公子差我给您送来。”说罢便把一封书信递给书言身边的侍女碧儿,“信既已送到,奴婢便先行告退。”

书言从碧儿手里接过书信,仔细查看一番,发现写信之人正是周慎,莞尔一笑。

子秋仔细瞧着这让刘书言心情大好的书信,发觉此信表面并无什么不妥之处,但能使刘书言这般欢喜,那就说明此信必有可疑之处。不过仔细一想便能想到,这信十有八九是方才顺应台上一较高下的三位王爷之中的一位,那到底是谁呢?子秋会心一笑。

“妹妹,下午的骑射你不必去了就在这顺应台等着。”书言心情大好,说话也没了先前的刻薄讽刺。

“好的。”子秋点头答应。毕竟她可不想在此时破坏刘书言的好兴致,继而难为起自己来,退一步海阔天空,遂能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
四月七日下午,青净山骑射比赛现场,几位王爷均已换上胡服,等待比赛开始。而一同前来的看官们则是在一旁烹茶闲聊,静候佳音。

话说这春日的青净山,便如它名字一般,清澈而安静,郁郁葱葱一片,惹人沉醉。

“比赛开始!各位王爷在规定时间内,进行狩猎,猎物多着为胜,积三分。”

“开始!”

三位王爷迅速上马,抓住缰绳,奔进山中。周诺深知自己白驹服药后定是撑不过一柱香的时间,便迅速开始狩猎,无论猎物大小,是否珍贵全都收入壤中,无一例外。

周慎见周诺这般急躁,冷哼一声,专注于狩猎珍贵的飞禽走兽,这场骑射一定会赢,并且还要赢得漂亮。

周越骑术本就比不过两位哥哥,自是很难射中天上珍稀猛禽,且上午比赛处于下风之后,心情甚是不佳,这场骑射提不起劲来,甘处下流。

半柱香时间一过,周慎发现自己马儿似乎体力不足,四肢无力,虚弱起来,见此怪状,只好下马查看,马儿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,摇了摇长尾巴,好像在告诉周慎它累了,需要休息。周慎皱眉,但也无可奈何。

周诺牵着自己马儿悠闲慢步,欣赏春景。一起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
一柱香时间一过,三位王爷牵着马儿准时来到看台,准备向众人展示狩猎成果。

此刻周慎正想向王上告之其马怪状之时,却发现自己马儿突然恢复如出,便知自己中计,努力回想方才狩猎之中奇怪之处。是周诺?若是周诺那他为何在狩猎时那般迫不及待,且瞧他这些猎物大多是在比赛开始时所射之物,难不成是他事先察觉,做出的应对之举。

周越?若是周越同时对我和周诺下手倒也能通。如若此时若是自己说了,那结果未必如意,可能遂了二弟借刀杀人,若是不说则是成全了六弟。如今倒是陷入进退两难之地。

正当周慎犹豫之时,王上要向众人宣布展示猎物,正值攸关之际,周诺抢先开口:“父王,儿臣有事要向父王禀告。”

“何事这般着急,非要在宣布结果之前?”

“是的,此事十分重要。”

王上见周诺十分坚定,便准了他,让他先说。

“父王,方才狩猎之时,儿臣的马儿不知为何,突然没了力气,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,才恢复过来,怕不是有人陷害儿臣,儿臣希望父王能为儿臣做主,请父王检查儿臣马儿有何异处?”周诺将在青净山中所发生之事,一五一十,详尽道来。

周慎一惊,眉头紧锁,未曾想到会被周诺抢先一步。

王上了解情况之后,边叫医官前来查看几位王爷的马儿,以及赛前马儿所食之物。

“王上,微臣仔细检查了一番,发现二王爷与四王爷的马均有问题,应是马儿在赛前时服用了有毒之物麻草。这麻草若是人服用倒也无事,可是马儿这类动物服用之后虽对身体无碍,也不会伤及性命,但是会使得其虚弱一会。”医官说道。

“你是说二王爷的马儿也被下药?那六王爷的马儿呢?”

“六王爷的良驹无事。”

此时整件事的矛头指向六王爷,周越见此事风头不对,立马察觉到此事可能是冲自己而来,便急忙跪拜在地,向王上解释道:“儿臣不知,儿臣真的不知。”

王上大怒,叫人去寻那喂马之人,必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。

过了一会,只见那人急忙跑了过来,跪倒在地,惊慌失措道:“王上,喂马之人死了。微臣只从那人身上寻到遗书一封,还请皇上过目。”

“拿上来!”王上仔细看着遗书内容,瞬间龙颜大怒,愤怒道:“看看,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。”说罢,便把遗书扔在二王爷面前。

周慎拿去遗书,看着遗书上所写之事,怒火中烧,看来此事是针对我而来,到底是谁想陷害我。

周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,故作平静地解释道:“此事子虚乌有,必定有人陷害儿臣。”

王上深感痛心,自己引以为豪的二儿子竟会放纵属下强抢民女。呵斥道:“如今还不知悔改,罢了,你就好好在府上呆上一月,面壁思过。”

“是,儿臣领旨。”周慎无奈。

王上摆驾回宫。

众人见状,也纷纷离开。书言本想留在此处,可刘应差人叫她离开,无奈之下只得听从父亲命令,不舍离开。

周越捡起被二哥扔在地上的遗书,细细查看,遗书上说这下毒之人的妹妹乃被二哥手下副将王统抢去做小妾,此女誓死不从便悬梁自尽,书中还说此人多亏自己施舍银两,妹妹才得以安葬,于是便想报恩,就趁此次射箭比赛,助我夺冠,害怕东窗事发,连累到我,只能留下遗书自尽。

周越深觉疑惑,之前他从未帮助过这下毒之人,为何他要在这遗书中提及自己。这到底是何人所谓。

周慎怒极反笑,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弟弟们,大声说道:“弟弟们,好生厉害,哥哥佩服。”说罢,转身离开。

周越见周慎先行一步,便也打算回府,好好琢磨一番今日之事。

“四哥,臣弟先行告退。”

不一会儿,这诺大的看台上便只剩周诺一人,独享这大好风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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